2020年往后,坚持“杜尚此在沙龙”就越来越像只是一个习惯——一直在各种网络页面坚持这个名字,但不会想起来这股信念的源头。正好到域名的续费时间点,我们来谈一谈“杜尚此在沙龙”。
“给予抵制的方式是:沉默,缓慢,独处。”
我不了解杜尚,这不妨碍我从他言语中获得零星灵感就可以帮我竖起一个天边的警示碑。
光是看他上交艺术展的小便池,就能从自己惊讶的反应里了解杜尚对传统束之高阁的艺术概念,到底是什么态度。
不让艺术还腐朽地保持它本身。
认识杜尚和他的作品时,我同时在了解六十年代嬉皮运动。新东西一出现,先是会招惹敌视者,才慢慢聚拢相同意愿的人,无论是达达主义,还是六十年代的嬉皮、情境主义国际,都像是这样。
年轻人很难不被反叛者吸引,尽管杜尚在1912年,就以其作品掀起轩然大波,但传统机构化、教派化艺术,仍然是百年以后的现代人对艺术的刻板印象。
对反叛的崇拜也是当下的一种挣扎。越是深陷当下大多数人一致的困境中,越是需要用冷水洗脸,多赏自己几个耳光,多挣扎。
继续上一个话题,在当下的挣扎,也是存在主义的一个话题。是具体的,实用的。如果其他存在主义学家没有说过,那我也能标榜“存在主义者”来探讨这个话题,反叛即存在。
假想过自己是永生于不可互动宇宙的幽灵,就会对自己现在存在于可互动世界而想落泪。如果我融合入星体四周的星云,像是融合入 LCL 液体一般存在,那时连拔下电源插头都将是一种夙愿。
但在社会中我要斟酌的,要比和现实交互更复杂得多。
越是参与,外界越是逼你去认可已经存在的规则,但如果反叛,就会被写入大字报或小红书。不过被写进小红书的,说不定评论里会都是“看完尸体暖暖的”。
存在不是普通的日常,而是具体的异常,这才会让你短暂地进入“此在”,进入此时此地(da)的存在(sein)。
谈到沙龙,难以获得一个严肃而平等的线下探讨会,是现实的困境之一。
这是我的愿望也是幻想。
我想象大家躺倒在并不面对面的懒人沙发里,不必交谈。但信任身边人具有独立内核,就能让我们连接在一起。
O Salon! My Salon!
”杜尚此在沙龙“就是这么一个存在。很显然,它是一个自我要求的杂糅,来自过去,来自实物,来自哲学思想,来自人际互动。结尾本应该呼吁一下,渲染自己要继续坚持这个要求的氛围,但不如这样说:
继续开玩笑,继续拒绝,继续破坏。